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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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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閑暇平靜的午後,富岡義勇出現在了鬼殺隊總部,他剛剛執行完任務,卸下了一身戾氣,整個人散發著平靜的氣息,此刻正默默的朝著主公的宅邸走去。

路過靜謐的竹林,耳邊環繞著潺潺的流水聲,正好碰到了一位隊員,他點點頭和對方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腳下一不註意正好踢到了一個小土塊。

這本該不是什麽值得關註的事,但富岡義勇卻因此停下了腳步,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緊緊地盯著那被他踢到路中間的小土塊看了一會。

只見那小土塊在地上滾了幾圈,呆在那不動了,幾分鐘之後居然自己滾了起來,一彈一彈地跳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義勇盯著那片草叢,神色如常:“克洛伊,好久不見。”

過了一會,只聽那草叢中傳來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壓低聲音說話:“義勇?是你嗎?”

“嗯,是我。”

“你周圍還有別人嗎?”

“沒有。”

“……”

寂靜三秒後,草叢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緊接著蹦出了一只白色的史萊姆。

幾個月不見,眼前的少年身量拔高了不少,氣息也沈穩了不少,克洛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只覺得眼眶發酸,滾燙的淚珠就這麽毫無預兆的滾落下來。

“你怎麽了?”義勇意識到事情不對,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我正在被人追殺……”克洛伊流出的淚總量幾乎要大於他自己的體積,並且還在以每秒一毫升的速度持續堆積中。

“被誰?”

“……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楚。”

克洛伊覺得他自己這樣有點丟人,但是心裏就是委屈,他抽了抽鼻子,眼淚流的速度慢了一些:“你去哪?”

“去見主公大人。”義勇實話實說。

“我也和你一起去。”克洛伊沒有化成人形,保持著史萊姆的原型蹦上他的頭頂,“那裏或許會安全一點。”

義勇其實很想問他,是什麽讓他害怕成這樣,居然寧願變成土躲在路邊,但是轉念又一想,他不問克洛伊肯定也會告訴他的,所以就沒有開口。

果不其然,一路上克洛伊都在跟他抽抽噎噎的抱怨:“那家夥簡直比鬼還可怕……明明都說了不是我害死那只蟲子的……我打又打不過他,逃也逃不掉……主公和香奈惠都不肯幫我……小忍每天都笑我……我的辛酸你懂嗎!你懂不懂啊!”

……義勇表示自己很困惑。

“我一個人在這裏孤苦伶仃,無人援助,我容易嗎我!”克洛伊越說越委屈,快把他的頭頂給哭濕了,義勇懷疑他這麽多天以來是不是用眼睛學會了水之呼吸。

“不過現在好了,你和錆兔回來了,有人給我撐腰,我今天就要報仇雪——”

克洛伊說到一半,突然噤聲,義勇察覺到不對,擡眸看去,發現他不知何時化成了一撮狗尾巴草,立在了自己頭上。

這時一個人迎面走來,銀白色的短發不羈地隨風飄揚,渾身上下都是傷疤,可以看出此人以前經歷過十分慘烈的戰鬥,就連眉宇間都透露著狠厲的氣息。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富岡義勇,此刻的義勇正盯著一株搖來搖去的狗尾巴草淡定的走在路上,任誰都要多看幾眼。

不死川實彌視線掃到義勇的頭頂,察覺到一絲怪異,危險的瞇了瞇眼睛,卻也沒說什麽,直接與他擦肩而過。

義勇目視前方地走了數百步,不死川的氣息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消散。

“他已經走了。”

“……不,他無處不在。”

克洛伊說的是事實,在不死川手下訓練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嘗試過各種方式逃生,什麽花花草草都變過,但是最終都會被不死川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沒有發現,看來這個形態還是安全的,就這樣保持到主公的宅邸吧。”

“……好吧。”

就這樣,富岡義勇頂著一株狗尾巴草走到了產屋敷的宅邸,一路上遇到的隊員們對他投來各種怪異的目光,他依舊面不改色,克洛伊評價他很有大將之風。

“喲!義勇!”錆兔比他先到一步,大老遠出就看到了他,立即沖上來一把攬住他的胳膊:“你好像又長高了啊,嗯!變得比以前更男子漢了呢!”實際上他們在兩個星期前執行任務時剛見過面。

“嗯?你怎麽把草戴在頭上?”錆兔註意到了他頭頂的那株狗尾巴草。

“那是克洛伊。”義勇把頭上的狗尾巴草摘下來,拿在手上,克洛伊在瞬間變回了史萊姆的樣子,只是比以前小了不少,體積變得和一個飯團差不多。

“錆兔!好久不見!”克洛伊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和別人傾訴了一通後他心中的郁結幾乎都消散了,再加上確認目前自己沒有生命危險,立馬恢覆了以往的活力:“我前陣子給你寄的刀鍔你收到了嗎,感覺怎麽樣?”

前陣子不死川把他原來的日輪刀練斷了,特意去鍛了把新刀,他才發現柱們的刀鍔和普通隊員的不一樣,就利用之前拿到的材料,也給義勇和錆兔兩個人分別鍛了不一樣的刀鍔。

義勇的刀鍔已經配在日輪刀上,他剛剛就已經看到了,至於錆兔的刀,似乎沒有被他別在腰間。

“非常好!克洛伊你真是太厲害了!”錆兔讚善的點了點頭,“我的日輪刀有點損壞,所以送到鍛刀村去了,明天你就能看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的遭遇,他現在特別註重日輪刀的保養,鍛刀村的人都因此對他頗有好感。

“讓二位久等了,現在請跟我進來吧。”

就在他們談話的間隙,產屋敷的小女兒彼方出現在了院內,恭敬地對他們行了個禮,轉身帶他們走到了主公的房間門口。

產屋敷的病情前幾天似乎都加重了,幾天無法下床,連柱合會議都推遲了,香奈惠特別的擔心,特意把克洛伊從不死川那叫了回來,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麽拖延主公的病情。

克洛伊表示他也無能為力,實際上從第一次見產屋敷他就感覺出來了,有一股潛在的魔力纏繞在他的身上,他患上的並不是什麽無法治愈的絕癥,而是一種慢慢耗盡生命的詛咒。

那詛咒似乎已經持續了上百年,克洛伊只是一只低級魔物,根本沒有足夠的魔力去破除它,他現在能做的,只能多發明一些止痛藥劑,緩解一些病痛給產屋敷帶來的痛苦。

“那我就在這等著,你們進去吧。”克洛伊自覺的從義勇的手中跳下來,他來這裏只是為了躲不死川的,沒有必要也一起跟進去。

“無妨,克洛伊你也一起進來吧。”

門內的人聽到了他的聲音,如此回應道。克洛伊遲疑了一下,隨即也跟著錆兔和義勇的腳步,一起走了進去。

室內光線昏暗,只點著一盞油燈,主公夫人安靜地跪坐在一邊,產屋敷躺在被褥之中,吃力地對他們笑了笑:“真不好意思,醫師說我目前的身體狀態不宜坐立,讓你們見笑了。”

“沒關系,我們只希望主公大人您的身體能早日康覆。”

錆兔神情關切,一旁的義勇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真摯地點了點頭。

產屋敷低咳了幾聲,等順過氣後才繼續出聲問道:“關於水柱的人選,你們商量好了嗎?”

“最適合水柱的人,非錆兔莫屬。”義勇搶在錆兔之前開了口,他一臉嚴肅,態度認真:“我根本沒有當柱的資格。”

不知已經聽過多少遍這樣的說辭,錆兔挑了挑眉毛,只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表情慍怒:“那天在藤襲山上,如果受傷的是我,義勇你肯定也會做出與我相同的選擇,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貶低自己,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義勇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怕錆兔因為這件事生氣:“我的性格不適合當柱,如果是錆兔你的話一定……”

“關於這個問題,我和錆兔抱有一樣的觀點,義勇。”產屋敷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表情溫和地看著義勇:“加入鬼殺隊以來,你的強大我和其他孩子們都有目共睹,所以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聽到主公的話,義勇擡起頭不知所措地看向產屋敷,放在雙膝上的拳頭不由得攥緊了一些,遲疑地看向了身旁的錆兔,欲言又止。

錆兔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自己敲打他腦殼的沖動,“男子漢可不能這麽不自信啊!”

“看來無論你們中的誰當上了柱,都肯定會對對方心生愧疚。”產屋敷笑得很和藹,心裏暗暗做出了決定:“下次的柱合會議,你們倆一同出席吧。”

“您的意思是……”

“嗯,畢竟以前的鬼殺隊也不是沒有過雙人搭檔一起擔任柱的例子,我前些天也和前任水柱鱗瀧先生探討過了,一致決定采取克洛伊的方案——”

“誒?”從進屋開始就縮在墻角努力扮演好透明人的克洛伊這時候才理順了談話內容,突然一楞:“我的意見居然被采納了?”

錆兔從剛剛開始就很癢的拳頭成功的落到了他的頭上:“主公說話別打岔。”

“……是,對不起。”

克洛伊憋悶的表情逗笑了產屋敷,只見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那麽以後就多拜托你們了,兩位水柱大人。”

“天音會告訴你們有關柱的工作事宜,現在先派人帶你們去水柱的宅邸看看吧。”

產屋敷接著交代道,一旁的主公夫人優雅地起身,“請二位跟我來吧。”

這麽快就分配好宅邸了嗎,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呢。

就在克洛伊好奇心爆棚也準備跟上去的時候,產屋敷出聲叫住了他:“克洛伊,你留下來一下,我有其他話要和你說。”

“啊?哦。”被點名留下的克洛伊又慢悠悠地挪了回來。

錆兔和義勇離開後,產屋敷天音細心地拉上了門,屋裏只剩下克洛伊和主公二人,氣氛一下子冷清下來。

克洛伊已經提前打好了腹稿,如果主公是讓他回不死川那裏,那他肯定要大聲的控訴不死川這麽多天以來的暴行,讓主公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是在把自己往火坑,不,往地獄裏推。

“那只貓是行冥養的。”

“……嗯?”克洛伊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那個可惡的真兇嗎,它現在在哪?我一定要把它繩之以法,讓他還我清白。”

就算有巖柱這個靠山也沒用,天子犯法可是與庶民同罪的,就算是關系戶也不能掩蓋它殺了玄太郎的事實!

“別這麽激動,聽我說完。”產屋敷對他微微一笑,“行冥今天已經向實彌道過歉了,是它的貓犯了錯,和你沒有關系。我也和實彌談過了,他以後不會再嚇你了。”

主公大人,或許你對‘嚇’這個字有什麽誤解。

不死川完全不是在嚇他啊,明擺著就是想要他死啊!

雖然心裏這樣吶喊著,但既然不死川已經知道了玄太郎的死亡真相,那肯定就不會再追殺他了,克洛伊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那真是太好了。”

克洛伊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在他準備離開之際,身後的產屋敷突然又叫住了他:“克洛伊。”

“嗯?”

“以後有空,多看看隊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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